專訪:台灣樂團Doodle

by DOPM

DOPM很榮幸能訪問到剛發行第二張專輯《Endless Dreamless》的Doodle,聊到專輯的製作過程、團員喜歡聽的音樂如何反映在創作中、以及在國外巡演的經驗。

1. 作為台灣早期就開始製作瞪鞋音樂的樂團,可否談談當初是怎麼喜歡上瞪鞋,又是如何決定以瞪鞋作為你們的主要風格呢?不曉得你們是否有發現最近開始有越來越多20世代的孩子在關注瞪鞋,你們又是怎麼看這個現象呢?

郭恆:應該是因為《Lost in Translation》這部電影的影響,在加上那時候剛認識誠品音樂的孟桓所以就跟著聽了很多90年代的英國樂隊。因為大家都很喜歡所以就玩了。因為90年代的四大瞪鞋團相繼都在2000年之後復出了,所以造成迴響吧!
孟桓:這樣顯得我們年紀很大,哈哈,但我們的確玩團都玩很久就是了,我自己是從玩Grunge到後搖。 我愛90年代,但在此強調,我從來沒有想要定義什麼曲風為Doodle的主要風格,只是很喜歡有迷幻元素又大音量的搖滾樂,所以自然就會表現在所彈奏出的歌曲當中,這絕對刻意不來。 有沒有人關注瞪鞋曲風,這不是我該關心的,做好自己就好。
ZEN:我們應該沒有刻意地要做什麼樣子的曲風吧!?大家把自己口袋裡的東西丟出來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2. 你們的第二張專輯聽起來比第一張專輯感覺使用了更多的元素,甚至有人覺得不夠迷幻了,你們的想法是什麼?

郭恆:我覺得新專輯有種Bitter Sweet感,適合一個人的時候靜靜聆聽,9首歌編排出3段不同的情緒與感受,至於是什麼感受就交給大家的耳朵去體會嘍!
孟桓:使用更多的元素而不夠迷幻了?這應該沒有因果關係吧! 若說廣義的迷幻,本來就是很個人的體驗,我想反問那迷幻是什麼? 我們並沒有要被貼上任何標籤,只是我們很喜歡迷幻,也希望把這些迷幻體驗帶入我們的音樂當中,就這麼簡單。 迷幻是很右腦的東西,而非左腦的定義或是苦練模仿而來。

3. 你們有一些機會在日本作巡演,日本樂迷的迴響可以跟我們分享看看嗎?這當中有很多跟日本樂團交流的經驗,你們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收穫呢?

郭恆:日本的Livheouse幾乎每天都有表演,而且每次表演的樂團都超過3個以上,跟台灣的文化很不一樣,也因為很多樂團要表演的關係,彩排時間往往都是中午以後就要開始,甚至在彩排後還有樂團自我介紹忘年會(關西地方)或after party圓桌會(關東地方),總之就是交流的時間很多,聽不懂也很多的台日友好之旅。
孟桓:日本團普遍很愛喝酒,我們也是,所以有了更多交流的時機,曾經聽過一種說法,關東地區樂團會在表演後喝醉,而關西則是表演前就醉了。 且就像郭恆說的,他們也許在表演前或是表演後,都會有共演樂團互相介紹彼此的party,而且是極有禮貌的,可以有互相交流並且鼓勵打氣感覺很好。 也真的真的很感謝讓我們有機會在日本登台演出的一切!
ZEN:我很喜歡日本LIVE HOUSE的AFTER PARTY(至少我們去過的都有PARTY),並不是因為喝酒什麼的;所有共演的團體,不管認不認識彼此、是不是強迫留下來的,大家至少都願意花一點時間相處,也因此有更多機會認識更多不一樣的人,大家以後有機會可以互相幫忙,乎相切磋學習。

另外,普遍在日本演出時的內場監聽都很舒服,所以表演起來很容易進入狀況,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地方。

4. 做為一個台灣的瞪鞋樂團,你們怎麼反思和落實這個英國血統的曲風?或是曾經想過像川秋沙那樣以台語做為創作的語言,融合一些台灣的元素嗎?

郭恆:因為就是喜歡那個時代的TONE,但每個團表達方式不同嘍!
孟桓:我也聽了更多的美國團,而Doodle本來就是台灣團,團員也都是台灣人,不需要刻意地去融合什麼所謂的台灣元素。 所有音樂的呈現方式,本來就是我生活週遭體驗的實踐。
ZEN:沒有必要刻意地融入任何一個元素,就像之前講的,我們的音樂會是什麼樣子,就是大家口袋挑一挑會有的東西,要多了可能也沒有。

5. 可否跟我們聊聊專輯名稱《Endless Dreamless》的由來?

孟桓:人都有理性與感性的一面,但我總希望感性可以佔大多,那代表一種無止境的絕望輪迴,而且這兩個單字,非常美。

6. 介紹中有提到樂團花了很多時間錄專輯,克服了很多技術問題。可以跟我們分享專輯的製作過程嗎?

郭恆:我覺得錄音是一種很好的自省方式,無論如何就是要找到自己的tone。(我真的超愛#victoriaamp音箱的tone喔!)
孟桓:對於Doodle來說,「感覺」勝過一切。 而我們並不是學生或是無主業的在玩團,團員各自都有很多事情在忙,所以時間的配置就是最基本的一大問題。

技術方面是指,也許會對歌曲有很多想法,但礙於個人技術面或是時間或是預算問題,我們必須要從中取捨到可接受並最接近完美的程度,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聆聽我們音樂的人。

製作過程通常是鼓與bass先進行錄音,再錄製吉他以及vocal的部份,混音經過大家一起討論提供方向及意見,經由Zen的錄音及混音技術加以實踐,我們常常會容易吹毛求疵要求完美,而導致製作時程拉得很長就是了。

ZEN:感覺很重要,我們不會刻意的要弄得很精準,把TONE決定好之後,就是在一堆瑕疵之中,找出一顆最透亮的瑕疵,有沒有透亮最重要。

7. Doodle的兩張專輯都是請JJ Golden這位Mastering Engineer做母帶。當初是怎麼找到他,或者特別喜歡他製作過的哪些專輯嗎?

孟桓:當時找Mastering Engineer是有參考過很多喜愛的專輯,其中當然包括我的第一愛團The Warlocks的《The Mirror Explodes》和《Skull Worship》、The Upsidedown的《Human Destination》、Devendra Banhart的《Cripple Crow》…

8. 去年Doodle有推出限量的7”黑膠 ,《Endless Dreamless》也會發行黑膠版本。你們認為和發行首張專輯的時候相比,台灣聆聽黑膠的樂迷是否增加了?

郭恆:黑膠復興、黑膠復興
孟桓:會做黑膠的發行,是因為Zen本身就一直有在聽黑膠,起初是經過他的提議才決定,而並非是在認為黑膠聆聽人數變多了才想要發行黑膠的,畢竟那跟製作CD的成本付出完全是不成比例的暴增。
ZEN:有沒有增加是不知道,但認真地做完一張專輯,就是要呈現最好的一面出來,我覺得黑膠很能夠完整的回放錄音本身所要記錄的東西,那不是mp3或是串流,甚至是CD能夠表達出來的,後面有很多科學的根據在裡面。

9. 台灣的音樂環境從Doodle發行第一張專輯到第二張專輯之間有什麼改變嗎?

郭恆:有一種邁入中年般的轉變。
孟桓:專輯越來越難賣,也越來越少人願意逛實體唱片行,可能願意花錢看團表演(尤其是國外團),但卻不願意買專輯,雖然都很重要,但專輯裡的錄音版本才是歌曲最完整的樣貌啊!
ZEN:在台灣玩團越來越辛苦,以前認真寫歌、認真練團表演自然而然的就有人支持你,也會來看你演出,現在資訊獲取的越來越方便,但要人注意到你越來越難,很容易就被淹沒在資訊海裡面。所以許多人現在會花龐大的預算在企宣上面,大概是10幾年前的千倍吧!但能夠花在唱片製作上面的經費,卻跟10幾年前差不多!?

10. 最近喜歡聽的專輯有哪些?

郭恆:Super Napkin - 《Rhythmic Lizard Moon》、Sloth Scamper - 《Animal Experimentation》、Stereolab -《Fluorescences EP》、Spectrum - 《Indian Giver》、Blanche Blanche Blanche《Wink with Both Eyes》、Pharmakon - 《Bestial Burden》
孟桓:Various Artists - 《Psych Box》、The Brian Jonestown Massacre - 《Mini Album Thingy Wingy》、Anton Newcombe & Tess Parks - 《I Declare Nothing》、The Black Ryder - 《The Door Behind the Door》、Orange Revival - 《Futurec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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