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瞪入膏肓及瞪鞋音樂祭的創辦人瞪魔

by DOPM

DOPM有幸訪問了瞪入膏肓粉絲團、Bear Igloo Records及瞪鞋音樂祭的創辦人瞪魔Terry,他這幾年致力在台灣推廣Shoegaze音樂,引領台灣獨特的聆聽場景。訪談中聊到Terry喜歡的瞪鞋音樂種類、嚮往的生活方式和他最近推薦的專輯。

1. 大概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聽音樂這件事很重要呢?

應該是國中吧?因為會開始去買專輯,雖然是流行音樂。(汗)

而且我喜歡專注在「聽音樂」這件事上,聽音樂的時候不會特別去做其它事情。

2. 什麼機緣下接觸到瞪鞋這種曲風?

老實說已經完全沒有印象。當發現自己沉溺在瞪鞋的夢境裡時,已經一腳踏入瞪棺裡。(誤)

根據記憶中的模糊片段,不是My Bloody Valentine,也不是Slowdive,也許是Slowdive分支Monster Movie,買的第一張有關於瞪鞋的專輯好像是Monster Movie的《Last Night Something Happened》,大學時期透過eMule電驢這軟體下載了一堆雜七雜八的音樂來聽,其中好像就有一些是瞪鞋的專輯但那時還不曉得瞪鞋為何。

另外某一天學弟推薦我聽加拿大瞪鞋樂團Readymade的《All The Plans Resting》,因為很喜歡然後要找他們的其他專輯來聽,因此發現了Shoegazer Alive這個網站,在那個網站裡持續性地尋找和聆聽瞪鞋,把老瞪鞋和新瞪鞋都給它狠狠瞪一遍,有種補習的感覺 (?) 總之很慶幸認識了瞪鞋,不然一定死不瞑目。

3. 第一個喜歡的瞪鞋樂團/歌曲/專輯?

其實我真的記不太得了……

4. 喜歡什麼時期的瞪鞋?例如:八零後期、九零初期、兩千後?

每個年代的我都愛!八零後期的瞪鞋搖滾,曲風比較純粹,沒有挾雜太多其它樂風。九零初期的則中規中矩,但也有許多經典,近年來則是愈來愈多樂團將瞪鞋與其它曲風做結合。

5. 喜歡什麼地區的瞪鞋團?例如:英國、美國、日本、台灣、香港、其他?

俄羅斯有北方大陸彼端的孤寂氛圍,還有義大利吧,但不曉得怎麼形容。亞洲地區的瞪鞋也別有一番風情,中國的瞪鞋算是玩得相當到位,日本的瞪鞋則非常有辨視度,印尼的瞪鞋玩的跟歐美團一樣厲害。其實真的只要是瞪鞋我都愛啊。

目前積極尋找冷門國家的瞪鞋團中,如越南、東埔寨或一些東歐國家。

6. 如果瞪鞋代表某種生活方式,你覺得是怎麼樣的呢?

也許是一種很沉浸在自我喜好世界裡的生活方式。瞪鞋也可以帶你前往夢境,逃離現實,遠離世俗塵囂,不知人間何事。又或者是享受孤獨,與寂寞共處時的一種音樂。不過聆聽瞪鞋的時候其實很適合與另一半接吻。(扯到那裡去)

所謂因時制宜。(誤)

7. 為什麼想要推廣這種曲風?而且主要透過經營Facebook粉絲團跟辦音樂祭的方式?

我認為shoegaze is the answer of rock and roll。它的無限美好和鎮魂效果 (?),我想即使是沒有接觸過瞪鞋的人,也可以透過潛移默化而慢慢接受並喜歡上這種曲風,不想讓任何人錯過這種完美無瑕的曲風,希望它盛行還要再盛行,

甚至希望這是一個只有瞪鞋搖滾的世界。(偏激)

現今的社群網站感覺還是Facebook的使用者最多,資訊的傳達也比較快速。一開始想辦音樂祭其實是個長遠的夢想,原本只打算辦個一場圓圓夢就好,後來是因為一年來台灣的瞪鞋樂團真的是少之又少,所以就開始邀請自己喜歡的瞪鞋樂團來台表演,而現場的表演比起線上聆聽專輯更能使樂迷感受到瞪鞋搖滾的無邊瞪力,我想喜愛瞪鞋搖滾的樂迷,都很喜歡整個人在livehouse被扭曲的音牆灌滿身體,並在效果器製造出的迷幻旋渦中徹底進入入瞪狀態。

8. 活動有鎖定什麼背景或年齡層的觀眾嗎?還是說據你的觀察,大概什麼樣的人會聽瞪鞋和參加活動呢?

活動基本上沒有特別鎖定希望誰來參與,只要喜歡瞪鞋,對瞪鞋有興趣的人,或是沒表演可以聽將就聽的人 (?) 本魔都歡迎,場面熱絡,樂團也瞪的開心本魔就滿足了。目前看起來參加活動的還是年少的瞪青比較多一點,粉絲專頁按讚的,年齡層也差不多集中在18~34歲左右。

9. 最近最喜歡的專輯?

Velveteen的《Yours To Enjoy》,My Bloody Valentine味十足。

Crescendo的《Unless》,推薦給喜歡The Radio Dept.的樂迷,也是本魔消暑必備或催稿專輯(?)。

Mumrunner的《Full Blossom》,激昂與優美旋律兼具的爽快龐克瞪鞋。

La Casa al Mare的《This Astro》,由三名義大利知名瞪鞋樂團的團員組成,Bear Igloo Records有賣專輯。(置入性行銷)

10. 也聽其他曲風嗎?

有的,本魔也聽psychedelic、post-punk、electronic或chillwave等曲風,不過與瞪鞋的聆聽比例為1:99,歡迎大家一起走火入魔。

回顧著過去音樂,思考著音樂的未來

by DOPM

之前其實一直很想要寫有關「精選輯」的文章,但是總是沒有動力認真坐下來寫。今天看了Pitchfork 這篇文章  (Why the Death of Greatest Hits Albums and Reissues Is Worth Mourning),正好給了我足夠的動機來討論一下現在線上串流音樂對實體唱片傳統的概念與模式所帶來衝擊性地影響。在這裡,會針對文章裡提到的幾個點提供個人身為音樂愛好者與唱片收集者的一些觀點與看法。並沒有打算針對Pitchfork 的文章進行評論,或是逐文分析注釋。當然,如果你對這主題有興趣,建議還是先在閱讀本文前,看一下這篇文章。

在聽音樂的這條的路上曾因好奇心所趨,對某個音樂人充滿了興趣,卻又不知從何聽起,所以去找來這個音樂人的精選輯。然後,就憑著自己對這些眾人耳熟能詳的精選名曲裡,決定我該不該喜歡這個音樂人。我想這是一個在探索新音樂眾多方式中相當符合邏輯的方式。而我就是透過精選輯,認識了許多喜愛的音樂人,如Neil Young、Creedence Clearwater Revival、Joy Division、Talking Heads、Marvin Gaye、Prefab Sprout,甚至是Yo La Tengo等。其中有些樂團,會讓我把想把他們舊的專輯一張一張挖出來聽。而對於有些樂團,我則會覺得精選輯對來我說已經足夠了。當然,也有些在聽過精選輯後就知道不是我的菜。因為精選輯的概念,基本上像是萃取出一個音樂人的精華。對於老歌迷來說,能讓他們喜歡過的曲子集中收錄在同一張唱片上,方便聆聽。同時,這些精選輯也對新樂迷來說提供了最佳的入門管道。對於音樂人來說,可以換湯不換藥,將眾人已經熟悉的東西再重新包裝賣出去,何樂而不為。甚至,更能透過這些精選輯穩固一個音樂人的地位及影響力。像是Bob Marley,我可能叫不出他的經典專輯的名稱,但我卻能馬上哼出 Get up, stand up, stand up for your right! 或是說出他有哪幾首經典歌曲。當然,並不是每個音樂人都是這樣想的(也不是每個樂迷都這樣想的)。不少音樂人認為他們年復一年辛辛苦苦地花了許多時間完成了一張專輯,投入了許多創意和不同的概念就為了帶給樂迷不一樣的東西。最後卻是被唱片公司打散,根據排行榜挑出那些樂迷所愛的歌曲而做的合輯,一張除了利益最大化外沒有任何創意或想法的搖錢工具。

另外一個換湯不換藥的唱片行銷方式,大概就是經典專輯重發了。而重發如果只是拿幾十年前的東西原封不動地發行恐怕提不起樂迷的興致(除非,有市場斷貨的現象,那倒是可以)。而也正是因為這些經典專輯有這樣的影響力,讓唱片公司有動機去將這些從未發行過的demo、混音、現場等bonus material挖出來,再加上精美的包裝,甚至在裡面提供有趣的、專業的、回顧的文字註解。如果沒有這些東西,那起碼也會有所謂的重新混音,讓在意音質的音樂收藏者願意再掏錢買單。對樂迷來說,也會覺得多花點錢更了解或是更投入自己喜歡的音樂自然是一大樂事。而在重發的各式各樣的產品裡,不論是boxset、deluxe edition、 collector’s edition,還是幾十周年紀念版,唱片公司都知道這一系列的回顧重發有他一定的市場在。就如同上述的精選輯提到的作用,他不僅僅是回收再利用的商業行為,更重要的是藉由重發行的行銷手法,提高辨識度順便做到穩固經典的地位,也能為新興的樂迷作為一個入門的指標。拿書來比較的話,就好像企鵝出版社的經典系列。究竟是誰決定他們是經典?只是企鵝出版社裡面的編輯嗎?當然不是,是由歷史的演變,大眾的偏好,和來自專業人士及評論家所共同造就的。音樂亦然如此,除了受大眾歡迎的所謂經典專輯,也有來自樂評/死忠樂迷的簇擁,讓原本沒有辦法進入主流音樂圈的音樂也有經典的地位。The Velvet Underground 和 Neutral Milk Hotel都是很好的例子。

而在音樂形式從mp3的誕生後一路發展到現在數位串流的音樂電台服務,我們聆聽音樂的方式產生了巨大的變化。我們不在需要一張一張的把音樂買回來聽,只要能上網,哪裡就有音樂。自從有錄音技術後,人類所做出來的任何音樂,幾乎都能在網路上找的到。我們要認識一個新的音樂人也更簡單,只要到last.fm或是YouTube看哪個點聽率高,馬上點開來聽就能知道我們喜不喜歡,而且往往透過一首歌甚至不到一首歌的時間。要找類似的音樂,也同樣簡單,大部分音樂串流平台都會自動推薦,不喜歡只要按下一首就好。要做或是要聽playlist,一樣輕而易舉,曲風,心情,年代,任君挑選。從去年開始,全球數位音樂收益就已經超越實體音樂銷售的營收,而這個趨勢明顯的將會繼續持續下去。而這些聆聽的技術改變就足以將精選合輯和重發輯這兩個概念打入深淵了(當然,實際上唱片公司可能還是會繼續發精選集和重發盤,並不會馬上就此消失,但的確會慢慢地減少)。當音樂人的所有音樂都在線上了,何來重發的意義?當你能在線上看到那些歌最受歡迎,最多人聽,又何必出甚麼精選輯?

理論上,我們是從唱片公司在我們身上所制約的購買實體唱片的習慣所解放。實際上,我們是被解放了,但同時我們也被集體的共享經驗中所解放。音樂人本身的完整性,將不是被唱片公司所打散,而是被我們每一位聆聽者所打散。我們的偏好將決定我們對某位音樂人的印象。以後,當我們提到某個音樂家或是某個樂風,我們的印象很可能交集會越來越少。我也注意到大部分受歡迎的新專輯往往都會在隔一年或是同時推出所謂的豪華版。像是生怕這些專輯再過幾年就會被遺忘了,所以趁人們還記得趕快推出所謂的豪華版。這對新興的音樂人來說,要創造經典的專輯似乎比起三四十年前所發行的音樂都還要難上許多。

另外,線上串流的音樂清單,貌似個方便與人分享音樂的方式,但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因為網路上的世界是瞬息萬變的,很可能今天你聽到的音樂,明天會因為版權的關係就消失了。你上個月聽到別人做的playlist可能這個月又多了十幾首歌,甚至可能有你不喜歡的歌手。線上的聆聽經驗,因此不斷的在變動。還有,就拿我們在DOPM做的mixtape 來說,這是我們DOPM的寫手們想到的主題,特別挑選的出來的曲子想與讀者們分享的。但是,這樣對讀者能產生多大的誘因會想要把它點開來聽把他從頭聽到尾?我想沒有很多,一切都還是要看讀者自己的意願與心情。這比我們DOPM以前的網路電台,大家同一時間登入到網頁去聽主持放些甚麼音樂,甚至在聊天室留言互動的共享體驗還要低。

如Pitchfork文章裡所提到的,這兩個貌似完全由商業利益所促成的唱片行銷模式,現在回過頭看,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邪惡,反倒還令人有點覺得懷念。我想主要原因是出自於我本身會是一個不斷會回頭去從老音樂找出新聲音的樂迷,而這精選輯與重發盤也讓我有機會去發掘許多不屬於我的時代的音樂。而這樣的經驗也是幾年來反覆去逛唱片行,而培養出了回顧過去音樂的習慣。也因為這樣,自己已經不將所聽的音樂侷限於流行和搖滾樂,而將觸手漸漸爬向了各式各樣的音樂類型。在實體唱片行可能沒有像線上串流的那樣無遠弗屆,甚至每一張唱片都要花錢,但是在那個有限的空間裡,我們就已經面對了百年來累積上千上萬個不同的可能性,早就遠遠超過我們能接受的。經過精挑細選後,我們選擇帶回家的專輯,是歷史的一小片段,卻會永遠留在我們的收藏裡,是個人與共同體驗的交會。我覺得這是聽音樂相當重要的過程,他是尋寶,是尋根,是探險,是穿越時空的旅行,是歷史與現在的對話,但最重要的是,他是音樂,當他被發行成唱片,就成了公眾經驗的歷史一部分。而透過回顧過往的作品,我們才能讓這些我們所喜愛的音樂不在歷史中淹沒於靡靡之音。

我們過去常聽且印象深刻的精選輯:

by fuse

專訪:台灣樂團Doodle

by DOPM

DOPM很榮幸能訪問到剛發行第二張專輯《Endless Dreamless》的Doodle,聊到專輯的製作過程、團員喜歡聽的音樂如何反映在創作中、以及在國外巡演的經驗。

1. 作為台灣早期就開始製作瞪鞋音樂的樂團,可否談談當初是怎麼喜歡上瞪鞋,又是如何決定以瞪鞋作為你們的主要風格呢?不曉得你們是否有發現最近開始有越來越多20世代的孩子在關注瞪鞋,你們又是怎麼看這個現象呢?

郭恆:應該是因為《Lost in Translation》這部電影的影響,在加上那時候剛認識誠品音樂的孟桓所以就跟著聽了很多90年代的英國樂隊。因為大家都很喜歡所以就玩了。因為90年代的四大瞪鞋團相繼都在2000年之後復出了,所以造成迴響吧!
孟桓:這樣顯得我們年紀很大,哈哈,但我們的確玩團都玩很久就是了,我自己是從玩Grunge到後搖。 我愛90年代,但在此強調,我從來沒有想要定義什麼曲風為Doodle的主要風格,只是很喜歡有迷幻元素又大音量的搖滾樂,所以自然就會表現在所彈奏出的歌曲當中,這絕對刻意不來。 有沒有人關注瞪鞋曲風,這不是我該關心的,做好自己就好。
ZEN:我們應該沒有刻意地要做什麼樣子的曲風吧!?大家把自己口袋裡的東西丟出來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2. 你們的第二張專輯聽起來比第一張專輯感覺使用了更多的元素,甚至有人覺得不夠迷幻了,你們的想法是什麼?

郭恆:我覺得新專輯有種Bitter Sweet感,適合一個人的時候靜靜聆聽,9首歌編排出3段不同的情緒與感受,至於是什麼感受就交給大家的耳朵去體會嘍!
孟桓:使用更多的元素而不夠迷幻了?這應該沒有因果關係吧! 若說廣義的迷幻,本來就是很個人的體驗,我想反問那迷幻是什麼? 我們並沒有要被貼上任何標籤,只是我們很喜歡迷幻,也希望把這些迷幻體驗帶入我們的音樂當中,就這麼簡單。 迷幻是很右腦的東西,而非左腦的定義或是苦練模仿而來。

3. 你們有一些機會在日本作巡演,日本樂迷的迴響可以跟我們分享看看嗎?這當中有很多跟日本樂團交流的經驗,你們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收穫呢?

郭恆:日本的Livheouse幾乎每天都有表演,而且每次表演的樂團都超過3個以上,跟台灣的文化很不一樣,也因為很多樂團要表演的關係,彩排時間往往都是中午以後就要開始,甚至在彩排後還有樂團自我介紹忘年會(關西地方)或after party圓桌會(關東地方),總之就是交流的時間很多,聽不懂也很多的台日友好之旅。
孟桓:日本團普遍很愛喝酒,我們也是,所以有了更多交流的時機,曾經聽過一種說法,關東地區樂團會在表演後喝醉,而關西則是表演前就醉了。 且就像郭恆說的,他們也許在表演前或是表演後,都會有共演樂團互相介紹彼此的party,而且是極有禮貌的,可以有互相交流並且鼓勵打氣感覺很好。 也真的真的很感謝讓我們有機會在日本登台演出的一切!
ZEN:我很喜歡日本LIVE HOUSE的AFTER PARTY(至少我們去過的都有PARTY),並不是因為喝酒什麼的;所有共演的團體,不管認不認識彼此、是不是強迫留下來的,大家至少都願意花一點時間相處,也因此有更多機會認識更多不一樣的人,大家以後有機會可以互相幫忙,乎相切磋學習。

另外,普遍在日本演出時的內場監聽都很舒服,所以表演起來很容易進入狀況,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地方。

4. 做為一個台灣的瞪鞋樂團,你們怎麼反思和落實這個英國血統的曲風?或是曾經想過像川秋沙那樣以台語做為創作的語言,融合一些台灣的元素嗎?

郭恆:因為就是喜歡那個時代的TONE,但每個團表達方式不同嘍!
孟桓:我也聽了更多的美國團,而Doodle本來就是台灣團,團員也都是台灣人,不需要刻意地去融合什麼所謂的台灣元素。 所有音樂的呈現方式,本來就是我生活週遭體驗的實踐。
ZEN:沒有必要刻意地融入任何一個元素,就像之前講的,我們的音樂會是什麼樣子,就是大家口袋挑一挑會有的東西,要多了可能也沒有。

5. 可否跟我們聊聊專輯名稱《Endless Dreamless》的由來?

孟桓:人都有理性與感性的一面,但我總希望感性可以佔大多,那代表一種無止境的絕望輪迴,而且這兩個單字,非常美。

6. 介紹中有提到樂團花了很多時間錄專輯,克服了很多技術問題。可以跟我們分享專輯的製作過程嗎?

郭恆:我覺得錄音是一種很好的自省方式,無論如何就是要找到自己的tone。(我真的超愛#victoriaamp音箱的tone喔!)
孟桓:對於Doodle來說,「感覺」勝過一切。 而我們並不是學生或是無主業的在玩團,團員各自都有很多事情在忙,所以時間的配置就是最基本的一大問題。

技術方面是指,也許會對歌曲有很多想法,但礙於個人技術面或是時間或是預算問題,我們必須要從中取捨到可接受並最接近完美的程度,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聆聽我們音樂的人。

製作過程通常是鼓與bass先進行錄音,再錄製吉他以及vocal的部份,混音經過大家一起討論提供方向及意見,經由Zen的錄音及混音技術加以實踐,我們常常會容易吹毛求疵要求完美,而導致製作時程拉得很長就是了。

ZEN:感覺很重要,我們不會刻意的要弄得很精準,把TONE決定好之後,就是在一堆瑕疵之中,找出一顆最透亮的瑕疵,有沒有透亮最重要。

7. Doodle的兩張專輯都是請JJ Golden這位Mastering Engineer做母帶。當初是怎麼找到他,或者特別喜歡他製作過的哪些專輯嗎?

孟桓:當時找Mastering Engineer是有參考過很多喜愛的專輯,其中當然包括我的第一愛團The Warlocks的《The Mirror Explodes》和《Skull Worship》、The Upsidedown的《Human Destination》、Devendra Banhart的《Cripple Crow》…

8. 去年Doodle有推出限量的7”黑膠 ,《Endless Dreamless》也會發行黑膠版本。你們認為和發行首張專輯的時候相比,台灣聆聽黑膠的樂迷是否增加了?

郭恆:黑膠復興、黑膠復興
孟桓:會做黑膠的發行,是因為Zen本身就一直有在聽黑膠,起初是經過他的提議才決定,而並非是在認為黑膠聆聽人數變多了才想要發行黑膠的,畢竟那跟製作CD的成本付出完全是不成比例的暴增。
ZEN:有沒有增加是不知道,但認真地做完一張專輯,就是要呈現最好的一面出來,我覺得黑膠很能夠完整的回放錄音本身所要記錄的東西,那不是mp3或是串流,甚至是CD能夠表達出來的,後面有很多科學的根據在裡面。

9. 台灣的音樂環境從Doodle發行第一張專輯到第二張專輯之間有什麼改變嗎?

郭恆:有一種邁入中年般的轉變。
孟桓:專輯越來越難賣,也越來越少人願意逛實體唱片行,可能願意花錢看團表演(尤其是國外團),但卻不願意買專輯,雖然都很重要,但專輯裡的錄音版本才是歌曲最完整的樣貌啊!
ZEN:在台灣玩團越來越辛苦,以前認真寫歌、認真練團表演自然而然的就有人支持你,也會來看你演出,現在資訊獲取的越來越方便,但要人注意到你越來越難,很容易就被淹沒在資訊海裡面。所以許多人現在會花龐大的預算在企宣上面,大概是10幾年前的千倍吧!但能夠花在唱片製作上面的經費,卻跟10幾年前差不多!?

10. 最近喜歡聽的專輯有哪些?

郭恆:Super Napkin - 《Rhythmic Lizard Moon》、Sloth Scamper - 《Animal Experimentation》、Stereolab -《Fluorescences EP》、Spectrum - 《Indian Giver》、Blanche Blanche Blanche《Wink with Both Eyes》、Pharmakon - 《Bestial Burden》
孟桓:Various Artists - 《Psych Box》、The Brian Jonestown Massacre - 《Mini Album Thingy Wingy》、Anton Newcombe & Tess Parks - 《I Declare Nothing》、The Black Ryder - 《The Door Behind the Door》、Orange Revival - 《Futurecent》

專訪:英國樂團Sennen

by DOPM

DOPM 和剛發行新專輯的英國樂團Sennen聯繫上,為他們做了專訪。他們對創作的珍視,同時希望表現美感與實驗性的態度都令我們非常感動。

1. 有人會說 Sennen 算是瞪鞋復興運動的一員,你們怎麼看這個標籤?

Larry: 我們從來沒想過要這麼做。我們沒特別聊過這件事,不論是瞪鞋的復興,或是其他的樂風,我們從沒想過要為了成為什麼而特別製作什麼元素。不過如果大家發現我們,甚至喜歡我們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喜歡瞪鞋,那我們也完全OK。

2. DOPM 已經關注這波所謂「瞪鞋復興」的風潮很多年了,但我們發現這幾年越來越少 nugaze 的樂團有什麼動作,反而是第一代的經典瞪鞋樂團(例如 MBV、Slowdive、Ride 和 Lush)紛紛重組,你們對於這種現象有什麼看法嗎?你們認為隨著經典老團的重新復出,會有更多 nugaze 的作品嗎?

Larry: 可能,我想如果人們一邊看著這些重組而復出的表演一邊想著要玩音樂,可能有些聲響就這樣出現在他們的腦海裡。如果新的樂團可以從這些經典的作品裡擷取一些片段,朝著新的方向組成不同的作品,那一定是很酷的事。

3. 你們的音樂受到誰的影響呢?(除了 Ride 之外,這比較明顯一點)我們甚至在第一次聽到 Sennen 的作品時(那是《Where the Light Gets In》這張專輯),想到紐約的樂團 Ambulance LTD,請問你們曾經聽過任何人這麼說過嗎?如果可以的話,想請你們分享一些其他人常常會拿來和 Sennen 相提並論的作品好嗎?

Larry: 我知道 Ambulance LTD,不過從來沒人說過 Sennen 像他們!他們並沒有對我們的音樂有什麼特殊的影響力,不過我可以從他們的音樂裡找到些許和 Sennen 類似的蛛絲馬跡。Rich 和我唱歌的方式曾經被拿來 Teenage Fanclub 做比較。這還算合理的推測,因為當初 Rich 和我會開始一起做音樂,就是因為我們一起翻唱 Teenage Fanclub 的歌,大家都說我們兩個人的合唱很棒!我們從那時開始喜歡上 Yo La Tengo、Mercury Rev 和 Spiritualized,這幾個樂團都是可以同時寫出極其優美的作品和非常暴力的歌曲的樂團,他們也能夠自在地在結構和聲響上做文章,甚至把一些很驚人的作品帶向奇怪的方向。我想那也是我們一直以來嘗試在做的事,不論是我們的第一首歌或是最近的作品。

4. 你願意談談 David Bowie 是否對 Sennen 有什麼影響嗎?

Larry: (我們不是很確定我們是否能給出什麼漂亮的答案,尤其是如果拿我們跟正統的鮑伊迷來說... 不過以下的答案你們可以參考就好。)《The Rise and Fall of Ziggy Stardust and the Spiders from Mars》是我14歲時擁有的唯一一張專輯,所以當時的我每天每天聽,聽了大概三個月,現在我還是很愛!不過我不是什麼正統的鮑粉,所以我也不會認為他對我們的作品有任何直接的影響。但回頭來說,就像剛剛談的,如果我們一直追求的就是把優美的歌曲帶往奇怪的方向,這種帶有實驗性質的方式就是我們的對搖滾樂的態度,那麼很顯然地,鮑伊對我們有極大的影響力。

5. 樂團的成員們是否有其他的音樂計畫呢?

Larry: Brownie、Rich 和我最近和 The Early Years 的 Roger Mackin 有一些新的嘗試。實際上我們已經有了大概可以作為兩張專輯份量的作品了,只是我們還在思考該怎麼整理這些作品。我們這個組合的團名會叫做The Nite Fights,希望今年稍晚能有一些表演。

6.《First Light》和你們之前其他的作品有什麼相似或是不同之處嗎?是否能請你們談談為什麼《First Light》讓我們等了這麼久?:)

Larry: 在我們完成了最後一張專輯之後,我們有點像是停止作音樂了。不是故意想要休息,我想只是人生就剛好走到了這個階段。然後我們開始在 Holloway 的一些練團室見面,不是為了 Sennen,也不是為了作歌,只是我們喜歡在那裡瞎耗,在那裡鬼混,隨便弄一些噪音。我們開始有點想念那種「你真的在一個樂團裡面」的感覺,瞎混了六個月之後,我們開始發現其實我們也弄出了一張專輯,雖然一開始不是為了 Sennen 而創作,但不知怎地,這些作品也並不是離我們的早期作品太遙遠。所以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們後來又跑去 Norfolk 的 Sickroom 找 Owen Turner 吧,那是我們錄製第一首歌的地方,可以回到那邊真的感覺很好。

7. 你們錄製專輯的方式有因為 Spotify 等串流音樂服務的竄起而造成什麼影響嗎?你們對於串流音樂服務有什麼想法嗎?你們如今還是會出黑膠唱片,是否有任何原因呢?畢竟現在大部分的錄音都是數位錄音了。

Larry: 無庸置疑,串流讓錄製專輯的過程或是賺錢變得更困難了,但對我們來說那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我們總是仰賴彼此創作歌曲,這甚至跟我們的商業計劃一樣重要。

我們感到很幸運,能透過 Indelabel 這個廠牌來發行我們的專輯,他們也出錢幫我們發行限量的黑膠唱片,我們喜歡這麼做,也認為我們的粉絲會喜歡。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嘗試用各種管道推出作品。在流通、傳播的方面,串流音樂很明顯地可以為樂團們帶來很多好處,理論上來說,你可以做點什麼東西,而任何人隨時隨地都有機會可以聽到你的作品。

8. 你們的音樂生涯裡有什麼最值得驕傲的階段嗎?或是什麼時期最難熬?

Larry: 我們的首發專輯一定可以算是某種頂點了,我們經歷了剛組團的人所有想達成的事:和很酷的人一起工作,我們和 Dave Allen 一起錄製《Lost Harmony》,回去和 Owen 一起錄歌,和 dEUS 一起巡迴,和很多很棒的樂團一起表演,我們固定會在表演後,通常是半夜,開車回 Norwich,不論我們在英國的哪裡。但隔天還要早起上班永遠是最最痛苦的事。

9. 你們的巡演計劃好像還沒公開,我們今年有可能在倫敦看到 Sennen 的現場表演嗎?

Larry: 當然了!今年夏天!一定!

10. 你們在《First Light》的新聞稿裡提到「為了藝術而藝術」,你們是怎麼會有這樣子的想法的?是不是對你們來說,玩音樂已經是每日生活裡不可缺少的一件事了呢?

Larry: 就像我們前面提到的,在《Lost Harmony》之後無預期的短暫休團之後,我們開始只為了好玩而聚在一起鬼混,三十幾歲了還玩團好像有點可笑,但我們真的很想念玩團的日子!當我們開始重新作音樂,我們才發現音樂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創作、玩團、錄音。朝著創作的目的玩團只是因為沒有其他任何事情可以取代這件事,而《First Light》裡面充滿了許多這樣的情感。Scott Walker 在他的專輯《Scott 4》內頁裡引用卡繆的句子[1],就說得比我能夠想像得還要好上千百倍,我想那也可以用來描述 Sennen 以及其他無數個樂團。

[1]
A man's work is nothing but this slow trek to rediscover, through the detours of art, those two or three great and simple images in whose presence his heart first opened.
Between Yes and NoAlbert Camus, 1950

一個人的作品不過是藉由藝術的媒介,在緩慢的生命路途上,迂迴地重新找回在最初相遇時讓他敞開心門的那兩三個偉大但簡單的畫面。

[Mixtape] Thank you, David Bowie!

by DOPM

一月十一日的早上一起床,就在Facebook上看到David Bowie去世的消息,當下覺得難以置信,因為不過幾天前才聽到他的新專輯《Blackstar》,沒想到這竟然是他告別人世前送給歌迷的禮物。

雖然人在倫敦,能夠即時聽到BBC 6Music為Bowie做的紀念專題,也有機會親炙歌迷在Brixton為他設的祭壇,但緬懷Bowie的儀式橫跨了歐亞大陸,我們在地球兩端討論關於Bowie的一切。

Bowie的肉身已經火化,但他多變的形象、傑出的藝術成就將會一直留在樂迷心裡。DOPM挑選了十五首我們喜愛的Bowie歌曲,並簡述這些歌曲對我們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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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2 Schneider (1977)

出自《Heroes》的〈V-2 Schneider〉據說是Bowie要向Kraftwerk團員Florian Schneider致敬的曲子,這首歌以樂器演奏為主且沒有明顯的主旋律,唯一出現的歌聲就只有Bowie隱晦的唱著曲名。受到Kraut-rock的影響,可以聽的出他這時期對環境聲響相當感興趣,曲中的薩克斯風演奏以及火箭升空般的吉他乍響更讓曲子顯得與眾不同。
(by P)

2. Sound and Vision (1977)

如果要說我最喜歡哪一張David Bowie的專輯,答案肯定是他柏林三部曲中的《Low》,當中的第四首歌〈Sound and Vision〉不管是吉他編曲還是主旋律都給人一種俏皮的感覺,但Bowie的唱腔卻是略帶憂鬱的,他描述他所處的房間充滿了藍色調,他待在那裡無所事事,沉浸在孤獨之中,等待聲音與視覺所能帶來的喚醒。
(by P)

3. Sweet Thing/Candidate/Sweet Thing (Reprise) (1974)

《Diamond Dogs》當中相連的三首歌可說總結了David Bowie音樂生涯的重要成就,他是個出色的表演者,並且極度擅長將怪異難懂的內容用戲劇化的方式呈現出來。像〈Sweet Thing〉這首歌描繪類似George Orwell《1984》一書中的反烏托邦世界,當中的人們進行挑戰禁忌但疏離的性關係,但Bowie在字裡行間留下許多謎團,古怪的樂器編制、他誇張的聲音表情,接續的〈Candidate〉和〈Sweet Thing (Reprise)〉更加深歌曲的神秘色彩。或許他和愛爾蘭作家James Joyce一樣企圖在創作中佈滿迷陣,讓我們這些後輩能花上許多時間去解謎。
(by D)

4. Heroes (1977)

猶記第一次聽到Heroes的時候,像是被音樂電到一樣。每次聽到開場那飄渺的電吉他,加上Bowie嘶吼地唱著 “We could be heroes, just for one day” ;儘管不能永恆,但透過音樂感覺已經相當接近,像是Bowie替我們唱出了追求超越現實生活的願望。
(by F)

5. Space Oddity (1969)

這首曲子也許是除了〈Heroes〉 之外,最常在電影片段裡出現的Bowie歌曲。雖已無從記憶首次聽到這曲子是何時,但很清楚記得被〈Space Oddity〉深深撞擊是從Exitmusic翻唱的版本開始。那是所聽過翻唱版本中最哀傷孤寂的,完全沒有之後電影〈白日夢冒險王〉所賦予的,對於冒險壯遊的致敬崇拜,唯一感受到的就是向世界、親人告別的單純感傷。不過Bowie最原始的版本並未如此煽情,迎向無垠未知的孤寂的同時,似乎也唱出Major Tom對世事雲淡風輕的超脫,然而那句" Tell my wife I love her very much, she knows" 還是讓人聽得心碎不已。
(by H)

6. Modern Love (1983)

法國導演Leos Carax在他的電影〈Mauvais Sang〉中穿插了這首〈Modern Love〉,這首歌與影像一直在我心中難以磨滅,他的歌聲完美的將為愛瘋狂的感覺表現出來,電影中橫向的鏡頭抓準了Denis Lavant在街上奔跑的畫面,這一幕實在太古怪了,不印象深刻也很困難。然而在另一部電影〈Frances Ha〉也用了同樣的歌曲在女主角於紐約街頭奔跑的畫面上,想必也是向Carax以及Bowie致敬,此後當我們在街上奔跑都會想起這首歌。
(by P)

7. Absolute Beginners (1986)

〈Absolute Beginners〉是Bowie出演電影的同名主題曲,個人非常遺憾還沒有看過電影,但因為Shearwater的主唱Jonathan Meiburg澄淨的翻唱版本而注意到這首歌。原曲的旋律及編曲都不脫八零年代流行樂的常見風格,不過看似普通的情歌還是寫得很有深度,相愛的人一起度過的每一天當中都宛如新手,因為每天都有不同的困境需要面對。令人琅琅上口的副歌充滿正面能量,結尾的弦樂也收得漂亮。
(by D)

8. The Next Day (2013)

睽違樂壇十年後所發行的專輯,雖然封面用上的是《Heroes》改編版本,但對我來說它更像是對於《Scary Monsters》闊別30多年後的遙相呼應,電吉他編曲同樣生猛有力,歌詞對現世的批判更是精準到位,像是左右連拳般不斷敲響醒鐘,一出場便讓人明白薑還是老的辣。
(by H)

9. Warszawa (1977)

《Low》應該是我個人最愛的Bowie專輯。而主要原因正是因為它的B-side,放了四首類似配樂般的組曲。整個氣氛冷峻陰森,可是旋律卻又是優美神秘。與Brian Eno聯手下譜出了搖滾樂裡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專輯B-side。但是,我卻對它愛不釋手。
(by F)

10. Ashes to Ashes (1980)

Major Tom二度現身,也讓世人對於〈Space Oddity〉有了另一層的解釋:或許Major Tom不是位航向太空的壯烈英雄,而是個嗑藥嗑昏頭、嗑掛了的癮君子。充滿funky氣味的bass線條深深吸引著我,而《Scary Monsters》或許也是David Bowie眾多專輯中,電吉他聽來最生猛的一張專輯。同時也覺得在這張專輯之後,David Bowie的音樂生涯便開始走下高峰,即便〈Let's Dance〉帶來其生涯最成功的商業成就。
(by H)

11. 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 (1970)

Bowie有許多歌曲的主題都涉及到個人的身分認同,過往覺得不被世界理解,不被同儕接納時,總會循著Bowie的歌找尋情緒出口,〈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也是其中之一。為依附這個世界的法則而不斷改變自己,直到最後真我站在面前時,卻已再也不認得他了。
(by H)

12. Oh! You Pretty Things (1971)

David Bowie喜愛閱讀,歌曲中常可以看出文學或哲學的影響〈Oh! You Pretty Things〉引用了尼采的「超人」學說,但Bowie使用了較為隱晦的 "homo superior" 一詞。超人對世俗價值觀抱持懷疑的態度、甚至鄙視,他能夠在虛無的生命中找到自我的價值觀,並且依自己的意義創造人生。Bowie在這首歌中描寫守舊勢力的失勢、由年輕世代主宰的新時代已到來,此刻正值他挑戰性別與性傾向疆界的時期,他在副歌激昂的聲音聽得出他對更自由、提倡解放的世界充滿自信。
(by D)

13. Letter to Hermione (1969)

〈Letter to Hermione〉是David Bowie寫給初戀女友的歌曲,同樣收錄在《Space Oddity》專輯的歌曲〈An Occasional Dream〉也是以她為主角。雖然這個時期的David Bowie已經在創作中注入他無限延伸的想像力,但首次戀愛刻骨銘心的記憶讓Bowie在這些歌曲中展現出他脆弱易感的一面。細膩的吉他撥弦和Bowie輕聲的吟唱就像我們腦海中所留下逝去戀曲的畫面:遙遠、泛黃但美麗,當他唱起"But did you ever call my name just by mistake?"的那一刻最令人心碎。
(by D)

14. Stay (1975)

〈Stay〉是《Station to Station》中的第五首曲子,這首曲子的編曲相當具有層次感,帶有放克的節奏,但又含括了Bowie獨有的憂鬱感。選這首歌,也只是因為我們想請他不要離開他的歌迷與親朋好友,留在這個世界繼續帶給大家令人驚艷的作品,但最後又有誰能真的永遠留下呢。
(by P)

15. Lazarus (2016)

Bowie傳奇的一生可以算是全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裡。他創造多個角色 (包括電影裡),決定他們的個性與造型,唱出他們的故事,演出他們的靈魂,最後甚至結束他們的生命。在知道終點將要到來,Bowie也要為自己/樂迷們精心策劃他的謝幕場景,推出《Blackstar》作為他告別人生與音樂舞台前的最後輓歌。特別選〈Lazarus〉這首歌,不只是因為和他的過去因緣際會的關係,而是這真的是很棒的一首歌。充滿悲劇性的薩克斯風、破音的吉他刷弦,加上Bowie哀傷的唱腔唱著為自己的死亡所寫的墓誌銘。R.I.P David Bowie.
(b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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